很不習慣，高三的聯考題目。那些電路啊，反應啊之類的，研究起來比高深的異能還難。灸萊抓著頭，不過還好，學的還好，所以也還有些信心。其實不是太願意來做這些，可是今天實在被嚇到，所以放棄了一件事情，提前回屋面對題目們。

“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？”

她的這句話的確還是嚇到了自己。瞞著她的事……

唉。灸萊嘆口氣。雖然這一年多，哥從沒說過什麽，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，但是那種尷尬也始終存在吧。家裏，對那段時期，是靜默，畢竟還包含著她和哥一段不好的回憶，還有孩子的問題，既然忘了，就不要再提了。

搖頭，甩走那些有的沒的，現在最重要的是眼前這攤吧。灸萊寫著，草稿紙上列著各種公式，他習慣了在做物理之前把所有的式子都列出來備選，似乎那樣算起來比較容易。

做完最後一題，總算搞定今夜作業，灸萊伸了個懶腰，手背碰到什麽，很溫暖柔軟的，很舒服的手感讓他下意識的蹭著。直到手被握住才反正過來，回頭看著。“晴兒？”他嚇了一下，迅速的收回手。自己不是鎖門了嗎？對了，她有天生的開鎖術，想進來不是問題。她的手還沒有放下，似乎有在……疑惑？

“你來，幹嗎？”深夜看到她，頗不習慣，更何況這裏是他的房間，更幾乎沒有和她在這裏交談。

“哦。”她的頭微點了一下，“問你，有沒有事瞞著我。”

又是這個問題。灸萊偏過頭不太看她，但還是回答了：“沒有。”

“是嗎？”晴兒楞了會兒，忽然扶著他的臉，讓他轉過頭。“那你怎麽不叫我晴雲了？”

啊？她……自己唯一叫她晴雲的時候，是那段她失憶的日子。她……想起來了？“我沒有那麽叫過你啊。”此刻，灸萊覺得自己像某種死了的動物——鴨子死了嘴硬。

“是嘛……”晴兒退了幾步坐在床上。“沒有叫我，也沒有瞞我嘛……”晴兒在想著，頭在不自覺地點著，有點放空的感覺。灸萊看著她，那種神情讓他想到一年多前。“我……我唯一瞞你的事，是……”

“是什麽？”她擡頭，問著。

不對，不行，不能說的。灸萊握著拳，狠狠的。“大嫂，已經晚了，我要睡了。”

“哦。”她似乎只是反射的回應，並沒有什麽別的動作。

“你有沒有一點是女生的自覺啊？”指甲已經微嵌入肉裏，灸萊覺得自己快要瘋了，她就坐在自己床上……

“蛤？”

“我唯一瞞著你的……唯一瞞著……”沖過去把她壓倒在床上，灸萊說著。

“什麽？”聲音，有點沙啞的。她咬了下唇。

“我愛你。”說完，覆上了她的唇。閉上眼睛，不敢看她的反應，只是輕碰了她的唇，慢慢的下移，感到她的僵硬，自己也僵了，額靠著她的肩膀。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”聲音，帶著哽咽了。

“為什麽要說對不起？喜歡，有錯嗎？”

喜歡是沒有錯，錯誤的是，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。灸萊起身坐在床邊：“快走吧，哥回來看不到你會著急的。”他說著，但是更重要的理由是，他不想再這麽僵持下去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。

“一年多了，”話，讓灸萊嚇到似的轉過去，總有不安的感覺。“你還是放不下，那當初為什麽把我送回醫院？”

“帶走？可以嗎？”灸萊苦笑著，本來那種感情已不被允許了，再帶走？

“我們那兒，倒是可以，這裏……”無奈的頓住，果然文明太過先進就會有很多束縛，“那時候，我還不是他的妻子啊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話沒說完，被手指按住唇。“就是因為這麽多可是，人才會這麽煩的。”話聽完，被吻了下眼睛。

“那我走了，如果你希望的話。”

“我……對不起。”

拉回了她，讓自己放縱一下，一切的事情，自己承擔吧。自己記得就好，第一次感激，學過倒帶刪除術。

鈴鈴鈴……

是什麽？手機？為什麽在這煞風景的時候響個不停。會讓迷醉的她清醒的，要趕緊關掉，畢竟……

掛了，卻又響了起來，無奈的接起。

“你幹嘛呢？MSN也不回？”

“你幹嘛這時候打電話！”

“問你題啊。你睡了？”

“對啦，我睡啦……”話說到此，忽然楞住了。自己，是……坐在椅子上的？下意識的回頭，屋裏空蕩蕩的，床鋪也並沒有使用過的痕跡。“抱歉，你要問哪題？”穩定了下情緒，灸萊說著。

“電路30。”

原來，這都是夢……

脫下臟衣在盆子裏泡著，灸萊去淋浴清醒一下神經，雖然，是該睡了，雖然，今天已經淋浴過。

透過墻，有隱隱的聲音傳出，自己的浴室，和他們的只一墻之隔。拳打在墻上，好恨。

為什麽要愛上她？為什麽沒搶走她？為什麽，又要留在這裏……或者真應該離開，到自己放得下的那天。

“如果哪天你不在沒人可吵，還真有點不習慣呢。”忘記什麽時候，她說的那句話突然飄在耳邊。

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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